一棵树

10年级  赵青璇

我是一颗山顶上的树，安安稳稳地活着，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够修炼成人，我知道这很难，因为一棵树木仅十年便长成，而树人却要修炼至少百年。

    这座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我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树，所以在宁静也平淡的环境下，我也能安安稳稳地修生养性。尽管如此，作为一棵虚弱的小树苗，不歪不斜地刚好生长在悬崖边的石缝中，不知是福还是祸，我可以以王者的姿态俯瞰整个世界，从日出看向云海，纵观沧海桑田，一览众山小，这也代表着从扎根到生长，无论哪一个重要的过程，我都面临着碰壁或者坠入悬崖的威胁。  

    十年又十年，除了思考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可以做了，毕竟我只是一颗树，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唱歌也不会笑。从脆弱的小树苗到现在，我就像一个女孩成长为窈窕淑女，也许我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尽管年龄还会不断的增加。但不知何时才能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样走路，嬉戏，游耍，唱歌，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什么的。

    好像又过去了好久，也确实是好久好久，这里变得不再宁静，反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来探险的，有为了征服大自然来寻找乐子的，也有道听途说过来寻找能实现愿望的仙人的。

    我可从来没见过什么仙人呢，人们总是这样迷信。

    几声轻语把我唤醒，我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但是眼前这个唤醒我的人确实和那些过来寻仙寻乐子或者是寻死的人们有着不同的气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神？或许他便是人们口中说着的仙人吧。

    我很好奇眼前这个神或者是不同寻常的人的故事，我苦笑，我只是一颗树啊，就算想说话也难于登天的树。但出乎意料的是也许是，我竟然叹气叹出了声，我能够发声了，也许是拥有着百年修行的缘故，或许我还可以动？出于尝试，我摇了一下树枝，没想到真的可以。

    我更加仔细地端详了眼前这个男人，罕见的白色长发长发被束了起来，眉眼中有着古代的气息，是一种只有经历了沧桑岁月的深邃的眼，精致的嘴形微微并拢，站姿也十分端庄，说不出有任何瑕疵，我对他也是十分的喜欢，这种没来由的喜欢也或许是因为他让我发现了我的能力。

   “你知道多少人因为你而跌足至深山一去不复返？”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我愣住了，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修炼再修炼，只为成为一个能够成为一个有感情，会动会说话的树人而已，又怎么会有人因我而死？

    “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树，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在善良的你睡着的时候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性格却会出来害命，而当它疲惫的时候，善良的那个你才会清醒。在善良的你睡了几百年的时候，另一个你通过这树身与生具来的法力幻术出了你能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在你沉睡的几百年来，成千上万个因生活走向绝境的人们过来寻求帮助，也许用死亡来描述他们的结果更加合适吧。而你，也通过吞噬这些人们的精元变得愈发强大。你的妖气太重了。”他一脸平静地像是讲着一个故事。“所以，为了让你不再继续害人，我要将你这妖孽铲除。”

    我愣着了，这真的是我么。害人无数的妖孽？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么容易陷入睡眠，用另外一个词来描述我的善良便是懦弱吧。尽管确实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但是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啊，真正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吧。

    “这么做对我并不公平吧！”我竭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哽咽令我再说不出话来，抽泣，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出来了，“我不想死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在一个铁道上，有着两个分支口，老师让孩子们不要去右边的那个分支玩耍，因为会有火车走过，而所有孩子们都不觉得老师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决定去右边的铁道上玩耍，但有一个孩子听了老师的乖乖呆在左边的车道上，当火车来了，你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选择火车将要走的那一条道，你会选择让火车往哪走？”

    是杀死因为不听话就到受到惩罚的几十个孩子还是听了话独自一个人呆在左边的孩子？几十个孩子因为不听话就应该被杀掉么？这对他们的惩罚不是太重了么？而那个听了话的孩子或许还劝了其他的孩子们，听了话的孩子就该被杀掉么？

    这个问题令我不寒而栗，我也无法抉择。

    “而当你选择逃避这个问题的时候，车正在朝着那几十个没听话的孩子奔过去，再晚一点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了。”没有感情的话语使这个真相更加冷酷无情。“想听听我的选择么，我会选择杀掉听话的孩子，我会选择救下更多的孩子，就让我来做那个背负罪恶的人。”

    或许杀了我确实能救下更多无辜的人们啊。

    救下更多的人吧。

    “我愿意。”